第六集

王子观棋悟道升仙

 

上回说到，王子以前卖柴、送柴，经常来郸城大桥的桥洞和老子交谈，这次看到两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在这里下棋，想起自己和老子在这里交往的前情往事，抑住不住进来观看。

王子进到桥洞后，把扁担、柴和砍柴的斧头放在地上，就站在旁边看两位老人下棋，想等他们下完棋，向他们打听一下老子去了哪里、现状如何。

这两位老人就是太上老君和玄武真人变的，虽然此次下凡是专为点化王子而来，但碍于天庭纪律，所以，太上老君不能和王子直接相认，否则很明显这次到人间就是徇私情来了嘛，那样的话，让其他神仙知道了太上老君和王子是熟人，见面后王子就从凡人变成了神仙，自然就会有人说闲话，说他无视天庭纪律，私自下凡提拔熟人搞“山头主义”——所以，太上老君就和玄武真人专心下棋，把王子视作陌生人，不搭理他；而此时，老子已经成了太上老君、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，王子自然也认不出他，所以，只把他和玄武真人当成两个下棋的闲人老汉。

这两个老汉下的是至今仍在豫东民间广泛流传的“五道方”——“五道方”也称“五福棋”，棋盘为5×5的布局，即横画五条线、竖画五条线，组成一个方形图案，下棋的时候，按上述方法在地上画几道就成了棋盘，然后双方随手拈土、折枝为子，轮流在横线和竖线交叉点放置棋子，通过放置棋子形成特定的图案（比如三斜、四斜、五斜、方、一条龙等），即可获得多放一个棋子的权力，若新放的棋子和原来的棋子能继续组成上述图案，就仍有权力继续放棋子；若没有组成上述图案，就由对方放置棋子，规则相同。等双方都放满棋子后，先各吃掉对方一个棋子、留出空间开局，然后双方通过移动各自的棋子，组成上述图案，就能吃掉对方一个棋子，直到把对方棋子吃干殆尽便为胜……

在豫东农村长大的人，小时候都下过“五道方”，对这种棋并不陌生，至今在豫东甚至皖西农村，仍然不时能见到有人下这种棋。其规则简单，但内涵极为丰富，各种组合堪称千变万化，适合各个年龄段的人娱乐，甚至有人还将之扩充为了“六道方”、“七道方”甚至“八道方”，但其根源，都是来自“五道方”。

据说，这种“五道方”就是老子为了点化王子而特意发明的——“五道方”的“道”字，指老子所创的道教，“五道方”其实是“悟道方”，即“悟道的方法”，只是我们凡人悟不透老子所创的“道”，看棋盘是横画五道线、竖画五道线，画出的棋盘是个周周正正的四方形，就将之称为“五道方”，寓意既有横竖各“五道”、又有“四方形”——而王子不一样，我们眼中的“五道方”，在他眼中却是“悟道方”，所以，他才在观棋的过程中，找到“方”法“悟”出了“道”，最终成了仙。

太上老君和玄武真人在桥洞里下“悟道方”，双方你来我往，下的非常精彩，王子不知不觉看入了迷，插不上话，只依稀看到桥洞外的树叶一青一黄、一黄一青地不停变幻。他不知道这一青一黄、一黄一青，其实是人间的一年过去了——用句现代话来说就是，桥洞内和桥洞外成了两个不同的时空——桥洞内被老君用法力锁定，成了神仙所居的时空、时光流速较慢；桥洞外仍然是人间的时空，比桥洞内的时间流速快得多。

王子身处桥洞内，自然是神仙的时空，所以才看到桥洞外的树叶一青一黄、一黄一青地变幻，寓示着人间一年一年飞速流逝的时间。就这样，太上老君和玄武真人在桥洞内下了七天七夜“悟道方”，王子也看了七天七夜“悟道方”——期间不时有苍虫之类的甲壳类飞虫前来骚扰，太上老君和玄武真人头也不抬，抓住就掐头去爪地吃起来。

常言说“人是铁、饭是钢， 一顿不吃饿得慌”，何况七天七夜不吃呢？就算是神仙，肯定也会感到饥饿，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外卖、快餐，一个电话就送来了。但是神仙有神仙的办法，他们电话都不用打，就有“外卖”、“快餐”送上门——打个比方来说，这些甲壳类飞虫就是老子用法力点的“外卖”、叫的“快餐”。

这些，王子自然不知道，他更不知道这些飞虫其实是老子炼的仙丹变的，他见到两位老人随手抓住苍虫掐掉头爪就放进嘴里吃，不禁目瞪口呆，心想这也能吃吗？过了好大功夫，他看二位老人吃了没事，再加上自己也饥饿难耐，就小心翼翼地捡起二位老人扔的虫头虫爪吃了起来。

这一吃，王子发现不仅味道好，还立即消除了饥饿感，而且看棋几天几夜没睡觉，也不觉得困乏，他不禁暗暗称奇，但又不敢出声打扰，就只能继续观看两位老人下棋。

就这样，王子靠这些虫头虫爪充饥，坚持看了七天七夜“悟道方”，边看边悟，开始的时候，他和我们一样，看到的是横五道、竖五道简简单单的棋盘，但是看着看着，发生了变化——棋盘上的横五道、竖五道，在他眼中分别变成了天道、地道、神道、鬼道、人道，君道、臣道、民道、父道、子道，每一道又分别包含忠道、孝道、仁道、义道、信道，文道、武道、厚道、妇道、女道，细分又有正道、邪道、魔道、直道、弯道，大道、中道、小道、上道、下道，再分还有君子道、小人道、轮回道、六畜道、无间道，云道、雾道、雨道、雷道、电道……等等等等，不一而足。

棋盘上的横竖五道线，横与横、竖与竖原本各自平行、互不相交，却又通过横竖交叉点造成道道相通、道道互融、一道开百道生、百道生万道长——所谓大道至简、小道至繁、邪道至玄、正道至坚、无道至难，看似简单的棋盘竟然处处玄机四伏、蕴含千变万化，摆上棋子后更是这边鸟叫虫鸣、那边虎跃龙腾，时而如云雨布阵、时而似雷电交锋，端的是遮天蔽地、吞古吐今，蕴六合盖八荒、争日光纳月芒、震宇宙撼乾坤……

王子越看越入迷，渐渐悟出了“道法”之门，不禁手为之舞、足为之蹈，像金庸武侠小说中领悟到独门秘技的练功者一样如癫似狂、难以自抑，甚至时不时还能对着棋盘支上几招——要知道，这下棋的不是一般人， 而是太上老君和玄武真人，他们是这个棋局的开创者、又是神仙， 他俩下的自然是顶级高端棋局，在这样的顶级高端棋局面前，王子都能支上几招，水平自然是非同小可、远超了常人的。

太上老君和玄武真人见王子开了“悟”，不禁相视一笑——“悟道方”、“悟道方”，最难的是悟，开了“悟”后，剩下的“道”和“方”就不难了——常言说“师父领进门、修行在个人”，当年孙悟空因为悟性好，得到菩提祖师真传，传授他“筋斗云”和“七十二变”口诀、后期也是靠孙悟空自己勤学苦练才掌握真本领的；现在，老子虽然为了避嫌未传授王子口诀，但王子通过七天七夜长时间观棋，自己打开了“悟”门，而“悟”门一开，老子独创的“人法地、地法天、天法道、道法自然”等诸多道法理论，就一涌而进、落地生根、深扎于心，接下来要靠他自己慢慢领悟、勤加练习了。

所以，太上老君和玄武真人就以和局为名结束了棋局，对王子哈哈一笑，说：“棋下完了，我们走了，你也回家去吧！”王子正想向二位老人打听老子的下落，不料二位老人倏忽一下就不见了，连棋盘和棋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。

从梦中清醒的王子，左顾右盼，竟然找不到任何两位老人下棋的痕迹。他只好起身，准备拿起斧头、用扁担挑木柴回去，不料，拿时才发现扁担和木柴早已腐朽成灰，斧头锈迹斑斑成了铁疙瘩，斧柄更是成了朽木，一拿就碎了。他狐疑地走出桥洞，发现外面早变了模样，和自己来时完全不同了，不禁惊惶不已，心说这是咋回事啊，难道我真是在做梦吗？

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，疼得“啊”的叫了一声，才知道不是做梦，于是，只能满腹狐疑地向前走去。

王子走出桥洞，发现外面完全变了天地——自己来时，桥洞外还只是个露水小集，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个乡村小集，零零星星有几个摆摊的售卖东西，现在却变成了车水马龙、人来人往的大集市，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，他只能一路打听着，向宁平城走去。

到了宁平城，王子发现和记忆中的宁平城也完全不一样了，繁华得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，依稀听到街边有个说书的，在讲以前有个樵夫出门卖柴、从此不知所踪，过了千年还没回来的故事。王子心想：净胡扯，我就是樵夫，这出门七天没回来就找不到路了，还千年没回来，那回来还能找着家、还能见着妈吗？

说书的讲完这段故事，接着又讲宁平公主刘伯姬如何爱民如子、为民请命的故事。王子听了开头几句就觉得离谱：宁平城哪来的公主——既然没有公主，哪来的爱民如子、为民请命？ 净搁这胡扯大八“连”（liān）、胡编一笆斗子（方言：胡扯之意）！

此时，王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凡胎成仙了——这是因为老子对王子的点化是暗中进行的，还有许多道法理论需要他自行领悟，他的心神更多在这些道法理论上，无暇留意自身的变化——在桥洞里观棋的七天七夜，世上过去了千年之久，仅凭这一点， 就证明他此时已像前面讲过的孙悟空艺成下山时那样“已注神体”，换言之，也就是说，王子此时已经具备神仙的质素、不是凡人了，只是王子的心神集中在道法理论上，而不在这上面，再加上年纪小、心思单纯，没经历过这些想不这么多，所以，导致他没发现这个问题。

而这千年时光如白驹过隙，人间早已经过朝代更迭，宁平城后世不仅有了宁平公主刘伯姬，就连刘伯姬都去世二三百年了，只为世人留下刘伯姬从天上下凡成为宁平公主、为民操劳、爱民如子的故事和传奇……这些，王子完全一无所知，他对人间所有的思维和记忆都还停留在当初进桥洞之前，所以，感觉说书的完全在胡扯，因此既没心情、也没兴趣听，决定回家，不听他“胡编一笆斗子”了。

王子离开说书摊，只感觉到处透着新鲜，和自己印象中的宁平城完全不一样，连去王子庄的路也找不到了。所以，他只能恍然如同做梦一样，逢人就打听去王子庄怎么走，问了好几个人，才找到回王子庄的路。

到了王子庄，王子更是找不到自己的家了，只能向村里的人打听哪里是自己的家。村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，问他：“你是谁？”王子说：“我是王子！”

不料，村里的人根本不信，有人上下打量他一通后，奚落道：“你是王子？呸，我还是老子呢——年轻轻的不学好，糊弄我们干嘛？”

王子只能赌咒发誓说自己就是王子，村人听了非常恼怒，推搡着让他赶紧滚，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人说，再不滚就用“泼鞋”（方言，鞋底）打肿他的脸，让他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；一个凶悍霸道的妇人更是出言不逊，说再不滚就撕烂他的嘴，让他吃饭漏汤、说话漏风、亲嘴碰牙，看他还胡说不？

原来，这就是那首民谣里所说的“洞中方七日，世上已千年”——王子在桥洞里看了七天七夜棋，王子庄早过去了千年之久——在村人的眼里，王子是千年前全村人的祖先，现在活着的人谁也没过他，却都听说过一千年前，这个祖先出去卖柴，从此再也没有回来——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，这个年轻人竟敢跑来冒充，那还不得给他点颜色看？

王子信誓旦旦坚持说自己就是王子，这下惹怒了村里人，于是，村里人就追着要打他。王子一看不妙，好汉不吃眼前亏、识时务者为俊杰，赶紧跑吧，别真被他们打肿了脸、撕烂了嘴，于是就往村外跑去。

由于跑的匆忙，再加上鞋子破旧，所以没跑多远，王子的鞋里就进了沙子、坷垃，一动就磨脚，根本跑不快，跑出村后，他不得不停下来，把鞋子脱掉往外倒沙子、坷垃，不料这一倒，竟然倒出了三个大“堌堆”，也就是三个大土堆，这三个大土堆，最大的占地十多亩，最高处高出地面约1.6米，足足有一人之高。另外两个“堌堆”小点，每个占地也接近十亩，高度和最大的那个差不多。

这些“堌堆”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还在，七十年代中后期，王子庄村民平整土地和挖沟排水的过程中，把保留了上千年的三个“堌堆”挖掉了，还出土了不少青砖、铜坛、方印、剑、铜钱、陶器等物，当然，这是题外话，这里暂且不表。

只是当时，王子并不知道自己磕鞋底磕出这三个大“堌堆”，把追赶他的村人隔开了。他磕干净鞋之后，穿上继续往前跑，一直跑到如今郸城大桥附近老子炼丹的地方，不知是老子在此接应还是咋的，刚跑到这里，天边忽然飞来一朵七彩祥云，直接飞到他的脚下，托举着他向天边飞去。

此时，王子还不知道自己是要飞升成仙了，这朵云彩，就是天庭派来接他的。我们都知道，人间有身份的人会配专车，却很少人知道神仙也有自己的“专车”，而且专车根据神仙的身份高低有所不同——身份比较高的，像太上老君、太乙救苦天尊这种身份的，他们的座骑是青牛精、九头狮子精等厉害猛兽，这种猛兽厉害到连如来佛都感到棘手。这种座骑，相当于我们人间劳斯莱斯、宾利、法拉利、兰博基尼之类的顶级专车，不是一般身份的神仙能配得起的；而身份低的神仙，就没有这么厉害的座骑了，就只能配朵云彩，根据云彩的大小、形状又有细分，相当于人间奔驰、宝马、大众、五菱等各类车辆——所以神话里，有的神仙骑着各种精怪、有的却“腾云驾雾”，就是这个原因——说白了，这云彩就是神仙的专用座骑，乘上它，就像我们乘车一样方便快捷。

但是，王子不像老子阅历丰富，自然不懂这些——老子的阅历丰富到用现在的俏皮话形容，那就是“走过南闯过北，火车道上压过腿，见过恐龙亲过嘴，火焰山里冰过水”，所以，再大的场面、再排场的阵仗，老子也都见惯不惊了，连他的青牛都能跟着到天庭享受仙牛待遇，还能有啥场面是他没见过的——而王子不同，王子是个乡村樵夫，最多出门赶集卖个柴、回去时买斤米捎包盐的，哪经历过这事？所以，他看云彩越升越高，脚下的土地离自己越来越远，就像我们初次坐飞机从舷窗往下看害怕掉下去、或者乘坐观光电梯往外看会感到头晕目眩一样，王子站在棉花糖一样柔软的云彩上面越升越高，还上无拉手、旁无依附，心里自然怕得不行，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，他决定背诵老子的《道德经》，就像我们走夜路害怕时唱歌给自己壮胆一样，用这种方式可以让自己分心，不去关注脚下，免得恐高。

于是，王子闭上眼背道：“道可道，非常道。名可名，非常名。无名，天地之始；有名万物之母；故恒无欲，以观其妙；恒有欲，以观其徼。此两者，同出而异名，同谓之玄。玄之又玄，众妙之门……”

老子的《道德经》是道家学派的经典著作，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，被誉为“万经之王”，其在两千多年前，就以深邃的哲学思想和独特的语言风格，探讨了宇宙、自然、社会和人生的诸多问题，提出了“道法自然”、“无为而治”等著名思想，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，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名著之一，也是全球范围内拥有外文译本最多的文化典籍之一——据美国汉学家邰谧侠统计，截至2022年7月，《道德经》已被翻译成97种语言、拥有2051种译本——要知道，全世界才有197个国家，按此推算，堪称是地球上半数国家都翻译了老子的《道德经》用来学习、研究，平均每个国家出版二十余种版本进行“全球化传播”——老子炼丹虽然只是一个神话，但是，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，《道德经》堪称他为人类炼制的一粒文化仙丹，所以才得以被翻译成97种语言、拥有2051种译本，在全球范围内广为流传，至于国内的中文版本，更是数不胜数、不胜枚举，充分实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不仅造福本国，还扬帆出海证明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实力、验证了东方大国的文化自信！

当然，这些当时的王子都不知道，他更不知道的是：《道德经》同时还是进入仙界的必“背”法宝——咱们前面讲的那两只偷吃了仙丹的刺猬，有仙丹加持，为何还没能成功升仙，反被打下来化为了刺河？就是因为它们不会背《道德经》，而不会背《道德经》，就无法证明自己有“道”又有“德”，自然不能升仙——老子升仙时，骑着青牛、手握《道德经》 就是证明，他是《道德经》的原创作者，《道德经》就是出自他手，自然他不需背诵，只需带一本到天庭传播就行了，除此之外，任何人升仙，都必须熟读会背《道德经》，否则就将被取消升仙资格，严重者甚至会像那两只刺猬一样，受到严厉的惩罚丢掉性命。

而王子，咱们前面说过，他在洺河边陪老子炼丹时，老子曾送他一本《道德经》，他没事时经常翻阅，就连砍柴时也拿着边走边看，老子升仙时没来得及向他告别，等他砍好龙角木送来时已经找不到老子踪影，由于俩人关系好，所以他常常想念老子。

每当想起老子时，他就会拿出老子送的《道德经》翻看，用这种方式抒发、缓解对老子的思念之情，就像我们以前想念谁了，就拿出谁的照片、或者谁寄来的信看一样——看得多了，自然就烂熟于胸了——所以王子会背《道德经》，再加上观棋时悟了“道”、平时为人好又有“德”， 所以，当他“经”过天庭的每道关口时，把守关口的各路神明都为他大开绿灯，就连此时升仙途中，让他因为恐高闭着眼从头到尾背诵一遍《道德经》，都是神明刻意安排的。

因为每个神仙都知道王子升仙是来为太上老君砍柴的，他来了，大家就都能得到“解救”——有了他， 就可以避免没人为太上老君砍柴、太上老君用“急急如律令”要求自己去砍柴了，所以大家都欢迎他，憋着一股劲要帮助他升仙，让他背《道德经》只是按照规定走个形式，即使他不会背，大家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进入仙界，何况他还背得滚瓜烂熟呢？

所以，等王子背完《道德经》，看守天庭的门卫大爷、也就是守门员，自然就为他打开了仙界之门，自然得就像我们乘坐观光电梯， 途中不敢往外看，只能闭上眼睛，等睁开眼睛时，电梯已到顶层，自动为我们打开一样。

王子把《道德经》背诵完毕，才敢睁开眼睛看，睁开眼他发现，自己已经到了仙界，面前站着怀抱鲜花迎接自己的仙童，仙童见他睁开了眼，忙上前稽手道：“我奉太上老君之命，前来接你升仙，欢迎你到仙界来，加入仙界大家庭！”

王子激动不已，在接受了旁边侍候的道童用拂尘为自己拂去人间风尘、整理好仪容后，就赶紧跟随仙童去见太上老君。见了太上老君，才知道太上老君就是以前在洺河边炼丹、常买自己柴的老子，王子自然高兴得不得了，与老子叙旧话起家常来，说些“好久不见，甚是想念”之类的体己话，老子鼓励他工作不好找，现在给他创造机会让他到天庭上班，以后不要惜力、好好干，等干好了、稳定了，把家也搬来，就差没说到时候在天庭买套房子、娶个媳妇生个小王子了。

他俩亲亲热热地谈话叙旧唠家常，这里暂且不表，只说人间，追赶王子的村人们，追着追着，看到他停下来磕鞋底，心想等会追上非把他的脸打肿、把他的嘴撕烂不可，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、冒充我们的老祖宗了？不料，等他磕完鞋底穿上鞋跑开后，他磕鞋的地方，忽然出现三个山一样的大土堆，把村人隔开了。

村人们一想，他刚才磕了三下鞋，这忽然就冒出来三个大土堆，每个都像一座大山一样，爬都爬不上去，大家立即就慌了，顿时乱作一团：“妈呀、奶呀、祖奶奶呀，这是遇到啥神仙了呀？”

这样一来，没人敢再追了，刚才还气势汹汹要追上王子打肿他的脸、撕烂他的嘴的那俩人，更是吓得半死，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，边打自己的脸、撕自己的嘴，边对着他离去的方向跪拜，求他宽恕自己肉眼凡胎、有眼无珠，直到把自己的脸打肿、嘴撕烂才罢。

后来，村人得知追赶的那个人跑到郸城大桥附近飞升成仙了，联想到当时他坚称自己是王子，王子庄的村民才相信他就是祖先王子，为了纪念王子，他们就在村里建了庙，供奉香火、乞求他不要怪罪大家、并保佑全村平安；而郸城大桥王子飞升成仙的地方，人们则建起了王子升仙遗址——王子升仙亭，用来纪念这段传说。